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跋山涉水歷經磨難 “長征”孕育聯大精神

來源:濰坊晚報   發(fā)布時間:2022-09-12 17:40:00

湘黔滇旅行團全部學生名單(共292人)

劉兆吉(前左三)旅行途中與同學合影

旅行團經過的中國第一座公路立交橋“鵝翅膀橋”

旅行團行軍途中

聞一多(左一)步行途中寫生。

二十四道拐

  雖然受到不少關照,但因戰(zhàn)亂與貧窮,湘黔滇旅行團師生所受之苦仍難以想象。劉兆吉在徒步行程中,沿路采集民間歌謠,還請聞一多做指導。一路上,師生有傾心交談,也有觀點不同帶來的尷尬,但終令劉兆吉受益匪淺。1938年4月28日,經過68天的艱苦旅程,湘黔滇旅行團橫跨三省二十七縣,終于抵達昆明,結束了1663.6公里的行程。

  沅江行船遇空襲大霧彌漫避敵機

  如今,有不少文章在描述湘黔滇旅行團時,都對師生們所享受的待遇羨慕不已。比如有篇文章說:“那300多個走路的學生,在黃中將的護衛(wèi)下,每走一小時要喝一次茶,每四十里要休息一次。據說有幾個教授脾氣特別大,護衛(wèi)的官兵絲毫不敢怠慢,只有好生伺候的份。沿途過湖南境內的土匪區(qū),政府‘照會’土匪,請他們放過學生,土匪不知書但還是識理的。進入云南,咱龍云龍主席電令沿途軍政好生護衛(wèi),不得有半點差池……一路山高路險,學生們毫發(fā)未損。”好像此行比游山玩水還輕松愉快,甚至就是趁行軍之機來游山玩水。事實上,湘黔滇旅行團雖然受到很好的關照,但由于戰(zhàn)亂與貧窮,師生們所受之苦之難,難以想象。

  旅行團先是坐船上行,然后徒步行軍。

  1938年2月20日晚7時,兩艘汽船拖著九條民船,用毛繩連結成兩組,載著三百多師生開始西進。計劃的路線是:從長沙沿湘江而下,到臨資口,溯資水而上到甘溪港,再下行入洞庭湖,溯沅水而上,到常德,進湘西……

  誰知到了甘溪港后,前方水淺,不得已轉向上游,先去益陽,從清水潭舍舟登陸,再徒步去常德。這樣一來,使得有些本想一睹洞庭湖“氣蒸云夢澤,波撼岳陽城”氣勢的師生大失所望。

  1938年2月23日,湘黔滇旅行團在蒙蒙細雨中,從益陽清水潭出發(fā),正式開始徒步西行。

  一路上,旅行團可謂險象環(huán)生。

  1938年2月28日,旅行團從常德走沅江水路去桃源。早上,三只大船逆流而上沒多久,陸地上便傳來海螺的聲響:空襲警報!船上的人一時都怔住了。怎么辦?團長黃師岳立即吩咐船只馬上停駛,命令眾人“絕對肅靜”。叨天之幸,此時沅江上大霧彌漫,敵機在空中什么也看不見。半小時后,警報解除,太陽也出來了。

  還有一次,隊伍在五里山剛住下,便有小隊長說,旅行團從常德走沅水而上的行李船被搶了,三百多個“綠林朋友”正追隨旅行團而來,“計算行程,就在今晚——”大家一聽,別提多緊張了。劉兆吉因為徒步之余又兼采集歌謠,一天下來,衣衫被汗水濕透,夜風一吹,渾身發(fā)冷。他見一間小屋里堆著喂牲口的干草,也不管土匪不土匪了,一頭扎進去,倒頭便睡。一會兒,劉兆吉被凍醒,發(fā)現小屋里坐著一個人,紋絲不動。想起睡前的消息,劉兆吉大氣也不敢出,死死地盯著那個黑影。不一會兒,黑影點火抽煙,他就著火光一瞧,原來是聞一多先生!聞一多本來先進屋子,尚未睡著,劉兆吉便鉆了進來,他也沒有看清是誰,也沒敢吱聲,但一直睡不著,索性坐起來抽煙,兩人這才相認,彼此虛驚一場。遂以“坐以待彈”自嘲,身處險境,聊起天來。

  沿途采集民間歌謠聞一多答應做指導

  按照臨時大學校方對學生“多習民情,考察風土”的要求,旅行團成立了攝影組、地質組、采購組等各種小組。劉兆吉報名參加了民間歌謠組,并被任命為組長。

  劉兆吉出生于青州西部潘村,那里是民間歌謠繁盛之地,他從小就喜歡這種淺顯押韻、逼真動人的民謠。這次深入西南腹地步行的機會絕佳,為此,劉兆吉還邀請聞一多作為歌謠采風的指導,聞一多欣然答應。

  然而采風并非易事。為了弄清楚四五句短歌,得花上許多時間和氣力,這就需要額外早出晚歸。開始步行后,同學們個個累得東倒西歪,哪還有心思去采風?還經常遭到拒絕。當地人不知道旅行團是干什么的,采集民歌作何用?學生們穿的都是黃軍裝,農民以為是軍人,老遠就躲,態(tài)度生硬。同學們哪受得了這種委屈?沒走幾天,采風組就名存實亡,只有劉兆吉一個人堅持了下來。一來他是組長,不能跑;二來他請聞一多當指導老師,聞一多答應了,如果大家都不干,這事就黃了,對不起聞先生。開弓沒有回頭箭,劉兆吉硬是持之以恒,直到結束。

  在行軍中,旅行團一早一晚開兩頓飯,劉兆吉為了采集歌謠,往往比別人晚到宿營地。他的老師黃鈺生回憶道:“一路上,我是個常川的落伍者。太陽已西……好幾次我在中途遇到劉君,和老老少少的人們,在一起談話——一邊談一邊寫。這樣健步的劉君時常被我趕上。”有時劉兆吉餓得饑腸轆轆,頭昏眼花。后來他發(fā)現,每天早飯開過后,行軍鍋里尚有一層鍋巴,于是就悄悄揭下一大塊,卷起來塞進茶缸,餓了就撕一塊吃,特別管飽。

  除了早出晚歸,多跑路,還有言語不通的問題。很多民歌都是土話吟詠,聽著悅耳,但村民不識字,劉兆吉記錄時便無從下筆。更可笑的,還有“假道學”。劉兆吉在沅陵一所小學通過一位四十來歲的教書先生搜集小學生所唱歌謠,結果拿到手的全是《義勇軍進行曲》之類全國流行的歌曲。劉兆吉解釋,民歌童謠雖是農人的土歌,但卻很有民間文學價值,豈料這位先生卻陰陽怪氣道:“此地人民很純樸,沒有這種淫詞。本鄉(xiāng)人民富于國家觀念……自抗戰(zhàn)以來,無論學生農民男女老幼。都會唱抗日歌曲,這就是本地的山歌童謠……”

  隊伍過沅陵時遇到大雪,休整一周。這天晚上,劉兆吉與北大中文系學生向長清一同拜訪了聞一多,提出到達昆明后,請他指導組織詩社的想法——這是西南聯大南湖詩社的緣起。

  天氣很冷,聞一多用被子蓋著膝蓋,對兩位年輕人侃侃而談,劉兆吉做了詳細的筆記??上У氖?“文革”開始后,劉兆吉擔心被抄家,將這些日記忍痛燒掉了。

  所采歌謠編入《西南采風錄》聞一多應邀作序

  劉兆吉一邊跟隨隊伍行軍,一邊沿途采集民謠,他牢記聞一多先生的囑托:“有價值的詩歌,不一定是在書本里,很多是在人民的口里,希望大家到民間找去!”一路上,只要有機會,便向聞一多請教。

  由于旅行團在黔、滇的一些路段,與中國工農紅軍長征時所走的路線相吻合,有的墻垣與崖壁上,還依稀可見紅軍張貼的標語。有一次,劉兆吉在云南沾益一座破廟的墻上,發(fā)現了一首歌頌紅軍的歌謠:“田里大麥青又青,莊主提槍敲百姓。大麥只怕天氣旱,莊主只怕老紅軍。”聞一多看后感慨地說:“這才是人民的心聲呀,紅軍受人民愛戴,由此可知。”這首歌謠,后來被編入《西南采風錄》。

  另有一次,劉兆吉向聞一多匯報所采集的有些民謠,認為粗野甚至粗鄙,沒有多少藝術價值。聞一多舉例說,“斯文滔滔討人厭,莊稼粗漢愛死人。郎是莊稼老粗漢,不是白臉假斯文”。再如,“要想老婆快殺敵,東京姑娘更美麗;裝扮起來如仙女,人人看見心喜悅。同胞快穿武裝衣,各執(zhí)刀槍殺前鋒。努力殺到東京去,搶個回來做夫人”。劉兆吉表示這些詩太原始,太野蠻,結果被聞一多批了一通。劉兆吉心里不服,當天行軍結束后,看見幾個同學在喝茶聊天,就湊過去抱怨:“今天真是觸了霉頭了,被‘聞胡子’給臭罵一頓。”不料同學中卻沒人接他的話茬。劉兆吉有點奇怪,再往黑洞洞的屋子定睛一瞧:聞一多正坐在里面!劉兆吉嚇壞了,趕緊道歉,說自己說錯了。豈料聞一多回道:“你剛剛說錯了什么?我沒聽見啊,你再說一遍?”

  后來,《西南采風錄》出版時,聞一多應邀作序,對劉兆吉的“不服氣”給予了回應:“你說這是原始,是野蠻。對了,如今我們需要的正是它。我們文明得太久了,如今人家逼得我們沒有路走,我們該拿出人性中最后最神圣的一張牌來,讓我們那在人性的幽暗角落里蟄伏了數千年的獸性跳出來反噬他一口。”直到這時,劉兆吉才領會到聞一多身上的血性和對侵略者的憤怒多么激烈。

  旅行團到達貴州安順時,部分師生在縣督學的引導下,參觀了第二女子小學、縣立女子初中和縣立安順初中。在安順初中的學生,聽說著名詩人聞一多也來了,便成群結隊來“瞻仰”這位大作家。

  劉兆吉對他們說:“你們這樣敬仰聞先生,讀過他的《紅燭》《死水》一類的新詩么?沒讀過的可以找來讀讀。”這本來是句捧場的話,為了讓那些學生了解一下聞一多,沒有想到卻引起了聞先生的不滿。等學生一走,聞一多就很嚴肅地對劉兆吉說:“你多話了。《紅燭》《死水》那樣的詩過時了,我自己也不滿意,所以這幾年來,沒再寫過詩。國難期間,沒有活力,沒有革命氣息的作品,不要介紹給青年人。”

  兩月跨三省二十七縣耗時68天終會師昆明

  1938年4月22日,湘黔滇旅行團走到曲靖時,有同學接到郵局留交的昆明來信,得知臨時大學正式改名為“國立西南聯合大學”,走海路的同學已經到達昆明,正在緊鑼密鼓進行籌備與安排。

  4月28日,經過68天的艱苦旅程,湘黔滇旅行團橫跨三省二十七縣,終于抵達昆明,結束了1663.6公里的行程。

  旅行團先是受到自海路先期抵達昆明的教授夫人、男女同學的熱烈歡迎,他們舉著“國立西南聯合大學慰勞湘黔滇旅行團”的橫幅,高呼歡迎口號,又高唱著趙元任教授改編自英國一戰(zhàn)軍歌的《遙遙長路到聯合大學》,引導旅行團前進。一位聯大女生向黃師岳團長獻上紅花,四位穿著白底淺藍花長衫的少女,袒臂抬著一個半人高的大花竹籃,獻給旅行團。大家熱烈地歡呼,熱烈地拍掌,熱烈地握手。許多市民駐足圍觀,道路一時擁塞。“三千里的奔波,陽光和風塵使每一個尊嚴的教授和高貴的學生都化了裝。”前來迎接的《云南日報》記者寫道:“他們臉孔是一樣的焦黑,服裝是一樣的顏色,頭發(fā)和胡髭都長長了,而且還黏附著一些塵芥。每一個學生的身上都斜掛著一柄油紙傘及水壺、干糧袋之類的家伙,粗布襪的外面套著草鞋,有些甚至是赤足套上草鞋的。他們四個一列地前進著……態(tài)度是從容的,步伐是整齊的,充滿在他們行伍之間的是戰(zhàn)士的情調,是征人的作風!”

  蔣夢麟代表聯大常委講話,稱此行向全世界表明,我國青年并非文弱書生、東亞病夫。

  團長黃師岳中將最后一次點名,然后雙手捧著花名冊,交給聯大常委、清華校長梅貽琦,表示他未辱薛岳省主席與三位校長的重托,將292名學生全部平安地帶到昆明,此時此刻,結束了他作為團長的使命。“雖云跋涉辛苦,為民族國家服務,與數百青年同行三千里,自覺精神上痛快與光榮。”在場的師生以雷鳴般地掌聲向他致以謝意。

  梅貽琦發(fā)表簡短訓話:“諸位從長沙起程68天,今天到達目的地了,沿途辛苦。風雨不曾欺凌了你們,土匪也不敢侵犯你們,完全是你們的精誠感召所致。記得你們都是翩翩年少,今日相逢卻怎么都‘于思于思’,長出了胡須……所謂‘險阻艱難,備嘗之矣,民之情偽,盡知之矣’。這對你們將來的責任和事業(yè),是有如何偉大的幫助啊!”

  劉兆吉應當說收獲更大。此前,他對南方缺乏了解,十分陌生。參加湘黔滇旅行團,第一次接觸到南方的地理環(huán)境,南方百姓的語言特色,南方少數民族地區(qū)的服飾等,成果豐厚而充實。三百多位師生,沿途飽覽了不少秀麗景色:如神奇引人的桃花源,迂回艱險、為抗戰(zhàn)立下大功的“二十四道拐”,挺拔陡峭的關索嶺,氣勢磅礴的黃果樹瀑布以及近在咫尺的火牛洞——聞一多鼓勵同學們去看火牛洞內的美景。秀美迷人的黔靈山,幽深有趣的華嚴洞與阡陌縱橫的云南壩子等,都給旅行團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攀懸崖,涉急湍,清溪濯足,邃洞尋春,良宵看跳月,花朝聽吹笙,唯覺壯游之樂,遂忘流離之苦矣”。而沿途所見到的貧瘠與落后,衣衫襤褸的難民,面黃肌瘦的大煙鬼,吃不飽穿不暖的孩童……這些令人心酸的景象,又大大減少了全體師生對山川美景的興致,激發(fā)了他們振興中華、讀書報國、為抗戰(zhàn)儲備力量的強烈責任感。

  西南聯大榮譽校友易社強(JohnIsrael)曾說:“從長沙出發(fā)的長征對聯大精神至關重要……聯大學生會經常想起那次堅苦卓絕的跋涉。”

責任編輯:邢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