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讀燕京埋下學術(shù)種子(二)
來源:濰坊晚報 發(fā)布時間:2023-05-20 16:44:52
燕京大學
郭紹虞
秦佩珩出生于安丘一戶書香門第,先祖為進士,早年為家鄉(xiāng)教育事業(yè)作出了貢獻。少年時期的秦佩珩家庭貧困,屢遭家難,輾轉(zhuǎn)完成初高中學業(yè),以優(yōu)異成績考入燕京大學經(jīng)濟系。秦佩珩除完成必要的學習外,還大量選修了一些喜歡的課程。齊思和和郭紹虞兩位先生對他影響很大。
先祖為官一心為民
回鄉(xiāng)創(chuàng)義倉設(shè)家塾
汶水出自沂山百丈崖的瀑布泉,山陡谷深,激流噴涌,瀑布飛濺,白練騰空。這條奔湍的河水,蜿蜒東流,流經(jīng)安丘高崖東的李家莊就逐漸被馴服了。
秦佩珩,1914年出生在汶河北岸這樣一個柳暗花明的村莊里,這是安丘最西邊的一個山村。林深景幽,山青水碧。
秦佩珩先祖秦勷,系青州府安丘縣進士,先是擔任浙江紹興府諸暨縣知縣,丁憂服滿后任河南開封府密縣知縣。在擔任諸暨知縣期間,正值災禍橫生,餓殍遍野,民不聊生,他深入民間,多方撫恤,召集當?shù)馗患潱_倉濟民,百姓因而獲益。調(diào)任密縣知縣后,針對教育落后的狀況,他又興辦教育。后因囚犯越獄而被免官。密縣百姓感其恩德,挽留其繼續(xù)辦教育,主掌檜陽書院,并將其所寫“忍讓勤儉”四字刻于石上互勉。于是,秦勷以無官之身留在當?shù)兀呏v學,邊著作。著有《檜陽講義》四卷,并主修《密縣志》,晚年回到家鄉(xiāng)高崖村,創(chuàng)義倉設(shè)家塾,親自授課,為家鄉(xiāng)的教育事業(yè)作出了貢獻。
初中受恩師影響大 打下文史思想基礎(chǔ)
1919年,6歲的秦佩珩開始在李家莊讀私塾,背誦四書,學習《幼學瓊林》《龍文鞭影》之類。他離開私塾后,求學于青州第四師范附屬小學,后因為家庭貧困、屢遭家難等原因,先后求學于青島匯泉中學、濟南東魯中學,最后,在德州省立第十二中學畢業(yè)。
在初中時期,有兩位老師對秦佩珩的影響很大。
一位是東魯中學的姜百堂,教歷史,秦佩珩從他身上接受了愛國主義教育,對于其以后從事的明史和南明史的研究,有所啟迪。一位是隋星源,是民國教育史的重要人物,廣饒人,畢業(yè)于北京大學,歷任安徽省教育廳秘書、山東省教育廳督學。1924年2月8日,當時還是山東第一師范教員的隋星源致信胡適,稱:“山東知識界的老前輩慣好以附會先哲孔孟自豪。自從文學革命起,總算稍微有點改變。文學革命成功了,思想界的言論寂寞了,山東之氣象又要故態(tài)復萌。許多對新文化科學精神潛伏著攻擊的惡意,受了張君勱、梁漱溟一派的影響,于是烏煙瘴氣充塞了山東的社會。這樣下去,青年所受的危險如何?因此,山東第一師范校長王祝晨很希望敦請先生到山東作短期的講演。”隋星源任省立第十二中學校長兼教國文,為人作風正派,對學生熱情負責,秦佩珩在天津工商學院任教授時,隋星源在天津東亞毛織公司的一所附屬中學任教。每每路過濟南和德州時,秦佩珩就想起兩位老師。他曾寫七律詩一首,有“古寺執(zhí)鞭懷教益,歷山笈影筆蹉跎”之句,就是懷念他們而寫的。
1934年夏,秦佩珩在德州省立第十二中學畢業(yè),離開了德州大佛寺到北京燈市口的育英中學讀高中。據(jù)他自述,當時北京有兩所中學辦得最好,一所是匯文中學,一所是育英中學。兩所學校分庭抗禮,各霸一方,均很難考入。育英中學在會考中常常名列前驅(qū),譽滿一時。
高中畢業(yè)后,由于秦佩珩的英文較好,考進了久負盛名的燕京大學經(jīng)濟系。
考入燕京大學
選修歷史課程
燕京大學是近代中國最著名的教會大學之一,成立于1919年,它本來是由華北地區(qū)的幾所教會大學合并而成,起初管理比較混亂,直至1919年司徒雷登出任校長,才有了轉(zhuǎn)變。經(jīng)過幾年的努力,燕京大學成為當時中國最美麗和最富有成就的大學。當時的燕京大學實行學分制和選課制,學分是計算完成的學習任務(wù)的單位,學生只有修完學分,方可畢業(yè)。一般來說,選課制的基本特點是:學生在學校的統(tǒng)一規(guī)定下,對所讀的課程有一定的自由。這兩項制度的最大優(yōu)點是有助于對學生因材施教。
當時的燕京大學,大師云集。秦佩珩除了學習必修課程之外,還大量選修了自己喜歡的一些課程。如郭紹虞先生的《文學批評史》、劉盼遂先生的《論衡研究》、梁啟雄先生的《荀子研究》、鄧之誠先生的《中華二千年史》、齊思和先生的《近代史》和《世界史》、烘煨蓮先生的《太平天國史》、陸志偉先生的《心理學》、梅貽寶先生的《哲學》等。在這其中,齊思和和郭紹虞兩位先生對秦佩珩影響很大。
齊思和是著名歷史學家,學識淵博,學貫中西。他極受學生歡迎,每授課,窗戶上都擠滿了人,有“燕園梅蘭芳”之稱。郭紹虞是著名文學批評史家,1927年7月起,他擔任燕京大學中文系教授的14年,是他學術(shù)的重要時期。這時他開始以主要精力投入中國文學史,特別是中國文學批評史的教學和研究,從此數(shù)十年如一日埋頭鉆研,耕耘不輟,在中國文學批評史這門學科中取得了豐碩的成果。秦佩珩曾回憶:“郭先生講課嚴肅,一絲不茍。一次,講到《詩經(jīng)·黍離》時,痛哭流涕,寄托遙深,大大激發(fā)了廣大聽課學生的愛國熱情。在日軍鐵蹄的踐踏下,烽火遍地,軍士喋血。郭先生身不攝尺寸之柄,矢志孤忠,歌也有思,哭也有懷,致使廣大學生,深受激勵,紛紛南下,荷戈抗戰(zhàn)。吾師之力,不可沒也!”根據(jù)秦佩珩后來的回憶,“他雖然是新文化運動的先鋒,所著書籍、文章影響著當時文化者甚巨,但他從未以前輩自居,平易近人,拓落大方,儼然有羽化登仙之概”。
責任編輯:邢敏